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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中国古代戏剧家汤显祖金银纪念币的艺术特征



谈中国古代戏剧家汤显祖金银纪念币的艺术特征

汤显祖(1550-1616),中国明代伟大的戏剧家、文学家。在汤显祖多方面的成就中,以戏剧创作为最,著有《紫钗记》、《牡丹亭》、《南柯记》和《邯郸记》,因这四部戏剧都以爱情为主旨,都与“梦”有关,所以被合称“临川四梦”。作为中国民族文化的一面旗帜,他被尊称为“东方戏圣”,堪比英国的莎士比亚。


汤显祖这一生,如按《明史》的说法,只有四个字,“蹭蹬穷老”,评语略显刻薄,而其挚友却颇有诗意地形容他的日常生活“处于竹篱园蔬,鸡莳豚栅之中”,史与诗的描述虽然差距甚远,却也比较真实地反映了汤显祖穷困潦倒、窘困贫寒的一生际遇。汤显祖才华惊世,志向高远,深受中国传统文人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的思想影响,谋求仕途上的发展,希望将自己的才学运用到经世治世之中。但无奈其人清高耿直,年少时清高狂傲得罪了当朝权臣张居正,因此很晚才中得进士。入朝为官后又因直书万历,得罪了皇帝,彻底断绝了仕途上的经营。也像很多著名的文人那样,仕途的波折磨难,却成就了他在文学艺术上的惊人才学。弃官遂昌,完成了《牡丹亭》,夺官受黜,《邯郸记》脱稿成形,“京华满城说《惊梦》”,戏剧上的成就一时无两,令世人瞩目。


1616年,一代戏剧文学大师在穷困贫寒中与世长辞,终年66岁。为铭记汤显祖为中国戏剧史及至世界戏剧史所做出的卓越贡献,以及在艺术创作方面取得的伟大成就,值汤公逝世四百年之际,中国人民银行于2016年8月发行中国古代戏剧家(汤显祖)金银纪念币一套,该套金银纪念币共3枚,其中金质纪念币1枚,银质纪念币2枚,均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定货币。


若论中国古代戏剧家(汤显祖)金银纪念币的艺术特征,笔者认为可从两方面判断评价之:


一、用形象的真实表现艺术的真实


中国古代戏剧家(汤显祖)金银纪念币中,8克金币和150克银币,着力塑造的形象主体都是汤显祖。其中8克金币的主景画面是汤显祖像,并刊“中国古代戏剧家汤显祖”中文字样及面额;150克银币的画面则是汤显祖塑像、“临川四梦”书稿、古戏台,配以玉茗花、文昌桥、汤显祖纪念馆大门建筑等造型组合设计,并刊“中国古代戏剧家汤显祖”中文字样及面额。


重点表现人物形象本身,这在历史人物题材贵金属纪念币作品中并不是很常见的,以前习惯的做法都是表现历史人物的成就、背景为主,而表现人物本身,既大胆又富有挑战性。表现历史人物,尤其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历史人物形象,说易也易,说难也难。易在于只要抓住其中最关键的几个特点,就能自然呼唤起群众的集体记忆,难在于这几个关键的特点要如何选择怎么表现。对于汤显祖,很多国人对他其实了解得非常薄弱,传统戏曲对于当下的中国尤其对年轻人来说,并不是一个非常主流的文化项目,尤其是汤显祖的代表作“临川四梦”多以古老的昆曲艺术来演绎表现,离日常生活则更是遥远。从这个角度看,中国古代戏剧家(汤显祖)金银纪念币一套三枚,拿出两枚来表现“汤显祖”,这是一种进步,也是理念上的转变。


汤显祖其人其貌其形,究竟是怎么样的,大多数人似乎又觉得比较模糊。汤显祖的生平记载不多,流传下来的画像更是少之又少。目前还能看见的只有挚爱《牡丹亭》的著名红学家俞平伯费尽心思收集,其后捐赠给浙江遂昌汤显祖纪念馆的汤显祖画像,也是唯一存世的写真画像。这套以纪念汤显祖为主题的纪念币,两枚币中,一枚币表现汤公的面容相貌,一枚币表现他的生活环境,400年后,世人还能目睹汤显祖这位“东方莎士比亚”的真容,了解他的真实生活,这也应该是中国金币人对汤公的最好纪念。


形象的真实才能表现传达艺术的真实,其中又包括两个层次内容:一个是情态的真实还原,一种是情境的真实复苏。先说情态的真实还原,什么是情态?人情,姿态也。8克金币展现的就是汤显祖作为一个鲜活的人物,作为一个具有跨时代影响力的文学大师,他的生动感情和精神姿态。历史人物形象,大抵会有一个清晰的参照物,或是照片肖像或是绘画作品,对这枚8克金币而言,也仅有一幅写真画像可作一二参考。汤显祖生活的年代距今已有400多年,对汤显祖这个人物形象的把握,全在于设计者个人的理解。对于8克金币,笔者无从猜测,设计者是否真的参考了那幅写真画像的创作风格,但一个严肃冷峻的青衫文人形象,却是它们之间的共通之处。设计者在经营曹雪芹人物形象时,将他设计成一位冷峻、清高的落拓文人形象,脸颊极为削瘦,颧骨高凸,似乎就要从金币画面中戳出来了,突出表现这个人物生活的清贫和境遇的不济。设计师对汤显祖这个人物的刻画处理,在鉴赏时有三个妙处:第一,这时的汤显祖已经有了一定的年纪,皮肤不像年轻人,缺少了一些弹性,脸上的肉不是很多,皮下面直接是骨头,许多处都是皮肉紧紧包裹住骨头的感觉,如果用手敲一敲,仿佛能听到回响;第二,对于眼睛的处理,白和黑的比例关系恰当。人物眼神里的内容做得非常丰富,其精神情态都在他的那双眼睛里,画面上的他即使生活困顿精神疲累,眼窝内凹,惟有那双眼睛,犀利明亮,仿佛还能透出一道如利剑出鞘般的犀利神色,带着一种极为睿智敏锐的耀眼光芒;第三,戴着一顶质朴的明代文人布巾软帽,但是露出的鬓角却被打理得整齐有序,设计师对这些很细小细微细节的准确处理,真实地还原了汤显祖这个历史人物,用形象的真实表达出了艺术的真实。


除了人物情态的真实还原,还有生活情境的真实复苏。150克银币的画面是汤显祖塑像、“临川四梦”书稿、古戏台,配以玉茗花、文昌桥、汤显祖纪念馆大门建筑等造型组合设计,并刊“中国古代戏剧家汤显祖”中文字样及面额。“折得瑶华付与谁?人间铅粉弄妆迟。直须远寄骖鸾客,鬓脚飘飘可一枝。”范成大歌咏的冰清高洁玉茗花,是汤显祖的家乡江西抚州最有名的地方花卉,文昌桥是抚州历史最悠久的石桥,跨抚河两岸,位于江西抚州市中心,是沟通赣闽要道的重要交通桥梁之一。古戏台曾经上演过一次又一次“临川四梦”,柳梦梅与杜丽娘曾经在此多少次悲欢离合,汤显祖纪念馆又是后人纪念这位戏剧大师的重要场所。生活中的点滴痕迹,古今的祭奠回响,设计者将汤显祖曾经存于世留于世的情境复苏在观者面前。时代和历史中的经典人物,最终走入艺术家笔下并非偶然。只有某个人物的身上具备了表现历史的某种特质,才会在艺术作品中保存并复活。“临川四梦”皆为“梦”,汤显祖却不是梦境中的人物,400年前,他真实地生活在这个国家的土地上,就像他最喜爱的玉茗花,生气勃勃地生长在山野之间,也许少人经营打理,却自有天然之趣。汤显祖一生命运多舛,仕途不利,因性情耿直得罪高官得罪皇帝,贬官罢黜,境遇困顿,但他寄情于文学创作,以戏剧来讽今喻今,表达自己的政治理想和人文情怀。“为天地立心、为生民立命、为往圣继绝学、为万世开太平”,这才是中国文人不坠的风骨!(供稿:广东粤宝黄金投资有限公司  作者:甄永红)



作者:张晓亮
日期:2016/9/23 8:47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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